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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幻松露(蘑菇)跟大麻在台灣都還沒有合法化,於是想把這次在荷蘭合法食用迷幻松露(Magic truffle)的奇幻體驗跟大家分享。

上禮拜我和幾位朋友在荷蘭旅遊,荷蘭合法販售、與食用致幻松露已是舉世聞名,行之有年。

基本上在荷蘭購買致幻松露就像你在台灣洋酒店購買洋酒一樣,隨處可見、稀鬆平常。


走在首都阿姆斯特丹大街上,許多乾淨明亮、選擇多元的迷幻松露販售門店讓你不注意也難,很多店家直接立有蘑菇造型的招牌。

我和同行的夥伴們討論想嘗試迷幻松露。
其中兩位旅伴不敢嘗試,當然就不勉強他們。另一位夥伴則答應陪我嘗試。


於是我們進到大街上的蘑菇店,請店員挑了一款適合初學者的松露,夥伴爽快的打包結帳。
下圖是松露本菇及原裝盒,左邊的原裝盒開盒後,松露孢子外面被以另一層真空包裝再次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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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致幻松露還有依照功能性細分,能挑選奇幻旅程中的幻象類別、松露的能量、以及身體的反應程度。
這麼客製化的選擇,讓我更確立可以安心嘗試。
迷幻松露​選擇五花八門,有主打讓你進入色彩世界的歡樂版松露、讓你瞬移到外太空的探索版松露、甚至有讓你體驗變身噴火龍視角的高能版本。
我們選了一款最低階版迷幻松露,說明書上稱它為『哲學家的試金石』:
黑暗但是充滿能量, 致幻旅程讓你探索大腦深處、和自己的心靈與感官真誠對話。

結語寫說用吃下這份松露後,將能體驗一場『自我探索』的旅程。



看到『自我探索』這四個字怎麼能不讓自己更心動!

用真實的植物作媒介去了解潛意識,比起虛幻的去算命、或者廟裡擲交,透過他人鐵口直斷來解析自己,前者聽起來要來得科學的太多,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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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飯店十點左右,當我從浴室梳洗完畢出來,夥伴已經在客廳開好了玫瑰酒。
很有儀式感的把松露裝盤、與搭配食用的零食華麗地陳列在桌上。

查資料卻發現迷幻松露最好空腹食用,不要配酒。




我和夥伴對坐在飯店客廳餐桌上分食這盤迷幻松露。 它的味道非常出奇的魔幻(難吃)。

我們甚至要打破空腹食用的規則,搭配沾滿賽莎醬的多力多滋(Doritos & Salsa)掩蓋他的酸味才能勉強下嚥。


吃完後我的心情有些許期待、也有無法忽略的忐忑。


很顯然我的夥伴並沒有那樣複雜的情緒,他神情雀躍在房間內跳來跳去。

一口一句對魔幻世界的期待,話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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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圖是正在食用松露的雷雷夥伴,味道太重所以需要像他手上那樣把松露倒在沾有番茄賽莎醬的多力多滋混合食用。

剛剛服用完松露的時候,我們還有點距離。
前後走回房間,並排坐在床上。

我在電視上挑選了一部可能是荷蘭語(沒有字幕看不懂)的武打電影,湊合著消磨等待迷幻松露發功的時間。


窗外下著夾帶雷鳴閃電的大雨,房間的光線被閃電及電視的光影映照的忽明忽滅。
我心不在焉地看著牆壁上舞動的光影,像是在觀賞一場皮影戲。


有那麼點科幻片前段總調成灰綠色調的魔幻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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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當晚的窗外雨景,的確很灰綠調吧?

半小時過後,我們互相關心進度。

夥伴一邊抱怨方才松露難以下嚥的酸味,一邊從床上起身吃零食。
而後我們一齊坐到窗邊欣賞雨景。
過了一會兒,他說『只有暈暈的感覺,更像是喝醉』。
接下來十幾分鐘他都在房間裡面不停走動,不停地說話。

還示範了一些他喝醉時會用來測試自己喝醉程度的小遊戲。



其實我無心觀賞語言不通、無法看懂的電影。
在排遣無聊的時間裡有他活潑的表演把我逗笑,緊張的感覺少了很多。

慢慢的我感受到腦袋微微發燙,暈眩感一陣陣襲來。類似微醺但精神比醉酒感清醒。

我默默的爬回床上躺好,把後腦停靠在枕頭上休息。

我說:『我有點頭暈想睡』幾次閉上眼睛。

他蹦蹦跳跳來到我身邊說:『不要睡著,不可以睡著!』
然後用手戳戳我的腦袋、輕輕搖晃我的身體,輕輕在我身旁幾厘米距離躺下。



我正面躺著,張開眼睛撐著,頭暈暈的其實也睡不著。
不記得過了多久,天花板上的異象悄然浮現,一開始我甚至有點慌張。
『松露旅程會把我帶到哪裡呢?』有點擔心會不會是崩潰的糟糕旅程:看到自己內心的陰暗面,然後變得超級失態。
轉頭看看身邊的夥伴,那樣的話不知道他挺不挺得住。
然而他一直是一派輕鬆,言談中只有期待到不行、沒有絲毫害怕。
也許被他的樂觀感染,我也在心中點亮勇氣的燈,定下心朝著漸漸魔化的旅程前行。

感受上並肩躺在我身旁的夥伴與我被一塊太空毯(床)載著騰空飛起,房間的界線開始模糊。
我們並不像是躺在床上,那種感覺出奇的真實,好迷幻。

更像是躺在雲團裡,全身軟綿綿的。

我向夥伴敘述我的見聞,詢問他是否有同樣感受,他投以我否定的答案。

我眼睛仍是睜著,直面我的魔幻旅程。

原本潔白的天花板出現彩色的幾何線條,幾何線條無規律的舞動。
房間內的主色調漸變成桃紅色,並有其他高明度的色彩慢慢被渲染進來。


我清楚地意識到我的奇幻松露之旅正式啟程。 我敘述著所見奇象,一邊關心他的進度。


他仍然沒有視覺迷幻的畫面顯現,起身在房間內走動。

我感到擔心,怕他碰撞、受傷或者開窗。在我魔化的眼睛下,他看起來像是喝醉走得歪七扭八。
(或者他可能真的是?)
幾次撐起身體拉住他,好言勸說讓他回到床上平靜等待。
(新聞上報導過有人曾在荷蘭吃迷幻蘑菇後,對空間感知喪失而墜河死亡)。


他幾次坐回又再離開(這時候一度覺得他好雷)。



漸漸的燒腦過度的我開始感到疲倦及寒冷。
前些時候要起身拉他時就感覺到手腳不聽使喚,好像踩不到地、握不到他、無法正確感知距離。
畏寒的感覺像是生理期時,那種從肢體末端延伸到全身的寒冷。身體不自主的微微顫動。
我告訴他我很冷,並且坐回床上,任由自己身軀倒向魔毯,深埋到被窩中。

夥伴終於靜下來,來到我身邊把我抱進懷裡驅寒,使我身體及心理感到溫暖安定一些。
暈眩感卻一直沒有散去,幻象開始具象化,一組組彩色線稿組成的卡通人物在我眼前輪轉。
我幾次變換姿勢,直到把自己蜷縮成小嬰兒在母體的模樣,側躺背對著我的夥伴。

他仍用一隻手臂枕在我的脖子下方。 我時而閉目養神,時而注視著窗口的方向。

本來該是平坦的牆面及透著雨夜的窗景,在松露的幻化下變成一個碩大熱鬧的奇幻世界。
玻璃外搖曳的樹稍及間歇加入的閃電光束生動的排演著一個壯麗的故事。


暈眩隨著時間推移加劇,甚至反胃感也逐漸萌生
(可能因為我們配著多力多滋吃下松露,網路上服用建議食用前最好空腹三小時,且不要配食物)。
睜開眼的時候能看到更多具象且彩色的東西。他們色彩飽和度極高,不再只是線體,不但長成面體甚至被注入靈魂,似乎能夠有意識的移動。
小飛象、牛奶糖盒上的日本娃娃、各式色彩斑斕,飽和度很高的卡通人物...在我眼前一個個顯現。當我想用目光追隨他們,卻會越看越頭暈。
我和夥伴相互交流各自看到的景象。 他的魔幻旅程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啟程。
而且他和我登入魔化的方式似乎大有不同,他告訴我要閉上眼才能看到幻象。
『有一台向我奔來的火車,上面長出一些大樹,大樹上面有一群飛鳥...』
語調像是喝醉酒,高低起伏非常有波動。他喋喋不休的用說書人模式向我描繪所見所想。

忘記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發現他敘述的幻象,會即時投影出現在我面前,和我的幻象疊合。

起初我感到有點無奈。心裡暗自想著我們應該要分開食用的,才能互相照顧,而且不會影響彼此。
幻象顯影的清晰度、生動程度與真實度隨著時間加深。身體欲振乏力越發明顯,幾乎沒有動彈的力氣。
好像骨頭之間不在有連結,並且不能被我的大腦驅動。軀體完全陷在幻想所在的雲團裡。

幾次我閉上眼睛想稍作休息卻沒有睡意。
當我努力掙脫暈眩感睜開眼睛,房間已經成為多次元空間,分裂成非常多個結界。
潛意識甚至向我暗示我們已經飄離雲層來到外太空。


我能感受到夥伴的手臂依然信實的枕在我的身後,它像是結合我們在異世界共同探索未知的安全繩。
知道有個一線相連的旅伴作陪,著實讓人安心不少。

我說服自己必須相信他的帶領,在他的口述經歷下,被動的與他的世界結合。
在這時間點學習『信任夥伴』給了我一個很大的震撼。
透過對夥伴的信任重建,我的松露旅程才被加入更寬廣的意象,走得更深更遠。



幻象從少女心的卡通人物被旅伴帶領著與真實世界物體連結。

我突然的拾起生活中某個一直未能誠心面對的小片段。
從畢業後我就創業成為自體戶,自覺不是個很好的領導者。
曾經想掌控全局,卻忽略了這是個仰賴團隊合作的世界。
很多時候我應該更相信我的夥伴,互相成長依靠。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與精彩,寬心謙虛地接納夥伴帶進來的能量。
才能合體成更強大的團隊、走得更遠。

沒想過能在幻境下真切體悟『信任』是怎麼在世間啟發潛力、讓事務往更好更遠的方向走去:
透過『
信任他人』,而願意支持與臣服他人,增多全新的視野與成功機會。

同時也應該更無所保留的『信任自己』,相信自己有無限的可能性、能夠增加無懼勇氣去面對新事物,突破自己、衝破未知挑戰。
嘗試迷幻松露對我而言就是踏出相信自己的第一步實際作為。
在開啟這趟松露旅程之前我做了很多功課。學長姐們表示最好在心靈狀態良好的狀況下食用,
否則很可能會被自己內心深埋的悲傷折磨得無以名狀。

我一直不太確定自己的精神狀態是否健全到可以承受,很慶幸我最後選擇相信自己,才有這次奇幻的美好體驗。

處理完自己對『信任』重新詮釋的情緒,我奮力的扭頭想尋找夥伴,卻看不到夥伴的臉。
他更像是樹懶之類的卡通人物。
定睛想確認,幾秒後樹懶卻從他後腦爬起來,原本樹懶掛著的位置再長成了一叢樹林。

眼前一切的畫面立體而真實。樹懶飄起後,周圍還有更多其他卡通人物隨行。

幻化的世界很熱鬧,像是一個跨物種共榮的嘉年華。




雖然不能看清楚我的夥伴,但我意識能清楚的感受到:他還是他。
還在歡樂的細數出現在他意識的形象給我聽,並且還是慷慨的用他的手臂枕在我脖後與我互相支援。
我執著地嘗試看清楚他,此刻他的手臂感覺非常非常非常的長。
感覺那個曾被替換成樹懶後來又幻化樹叢的頭顱離我很遠很遠。眼下的世界有如置身叢林主題的外太空。
腦海浮現那句:『地球上最遠的距離是背對背的兩個人,要繞一整圈地球才能再相見』
我開始感到慌張,心臟被騰空拎起。希望他能離我更近一些。
那麼當危險發生的時候他能夠保護我,或者至少我們能夠互相依靠。

但是我們都正經歷著松露的魔化作用,沒有誰能真正倚靠誰,最終都是要靠自己
這是松露給我的另一個啟發:在生活裡我們有同事、朋友、家人相伴。
看似繁星簇擁,而我們終究都是一顆孤獨的星球。

沒有誰永遠有空陪伴誰、沒有誰永遠可以在你困難的時候及時地出現、也沒有誰能真正陪你走到最後的那個最後。
在這終將獨行的道路,必須靠自己強大起來。

在幻境中想拿回現實感並不容易,喧鬧的幻象中我騰出個空。我問夥伴:『為什麼這麼一點松露能讓我們看到這些幻象?』
他從他的異想世界抽空,冷靜地回答我:『因為他的孢子控制住了我們的神經呀!』

即使松露的致幻作用著,理智卻一直是真切存在,一刻也不曾離開。

在我小劇場泉湧、大量反思的同時。
腦中也能清楚認知一切都是幻視,這一點在旅程開始後讓我安心很多。

既然有理智、不會做出什麼傷害到自己或他人的行為就好。


雖然這讓我為致幻松露常被人妖魔化忿忿不平。
它真是太真實、太安全了。
甚至比起酒精還安全!酒精宣稱能夠痲痹神經、迷惑感官,給了人們『酒後亂性』的藉口。

迷幻松露卻讓你比白天還清醒,沒有任何作妖的藉口。



我的雷雷夥伴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又起身在房間遊走,並且對每個看到的東西大笑,一下又會跌回床上。
頭腦暈眩、幻象百出的我沒辦法看到他,也沒辦法起身扶他。

只能聲控理解他在幹嘛,並且不斷勸說他回到床上休息。原來有時候愛莫能助可以是那麼心痛的一件事。


過了一會兒,大概也被燒腦的幻象耗盡力氣。夥伴說他也開始感到到很冷,大力地將自己彈回床上。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爬過去抱住他,換我用擁抱的溫暖給他一點鼓勵。並柔聲勸說他小睡一會。
(松露作用下移動軀體非常困難,我們其實一直沒有離得很遠)。

前些時候當我幻象初起,被害怕與寒冷包圍的時候,也是他的溫暖擁抱、及沿途的一臂之力讓我安神。
回想起這樣的互助關係,一股暖意從心房油油燃起。
透過這種與他人的溫暖互動,我們更能感受到自己真實的存在著。同是生活在地球的子民,本來都是一家人。


然後他沈沈睡去,我終於有了片刻寧靜。

在安靜的房間裡,能聽到窗外的雨像米線撒下鍋那樣俐落鏗鏘的跌進馬路。


雷聲像是悶鼓,不近不遠。讓你無法聽清,卻又肯定他打響過寂靜。


我身體疲倦但精神非常清醒,幻象仍在眼前輪播。 嘗試著對自己洗腦,想找回對自己神經的控制掙脫這些幻象。
不斷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幻覺,我要從孢子的手中拿回對自己神經的控制權,我可以的!』
幾經掙扎,才能觸碰到手機跟真實世界有所連結。

明明手機就在兩個手掌外的距離,卻費了好大的勁才能掌握他,被迷幻松果體控制下的空間和時間都很扭曲。



當我能解鎖手機,發覺在這像是經歷過一切又重新活過幾次的這段『時光』,『時間』卻才移動了幾小步。
(手機螢幕顯示時間大概凌晨2:30左右)
感受上卻以為至少經歷了一天甚至更久。
常常有人會說『我希望時間過得再慢一些』下次我會告訴他,那麼試試松露吧!
這個時間花得實在值得,花少少的扣打,換給你深刻滿滿的時光。


那個時候我還不能太靈活的操作手機,一方面是頭太暈。
另一方面是一邊操作手機,仍然會有各種奇幻的生命從手機飛出來。

例如想按下手機程式的圖示,它卻會活過來變成卡通車從我指尖飛走。
大概又過了半小時,終於能按準手機圖示使用Instagram。
我驚奇的發現每個人的照片都變得極度立體及鮮艷,
像是被photoshop液化處理過,有點水彩特效的感覺。



松露維度裡的時間流動速度,和人類統計出的時間規則彷彿不是同一準則。
在這個為我預備好的專屬時空,它放任我努力感受、消耗生命裡忽視的美好。

我的一生都走得太快了,離開童年後,被憋屈在腦中的未完童話,直到今晚才再一一重現。
什麼時候開始我們不再相信童話、不再閱讀童話?並不是我們不再需要它、不再相信它。而是我們不再正視它的存在。
原來它不曾被消滅,只是安放在腦海中不常開啟的卡槽。

哪一次又陷入一段熱戀,不是天真的抱著期待童話結尾的心態,去揣摩與這個人的下半生。

哪一次戀情又以失敗告終,不是以為自己傷心著傷心著就可以死去。

卻又在幾周幾個月後擦乾眼淚掛起笑顏,用相信童話的勇氣,再接續下一個挑戰。

童話教會我們的,我們不曾忘記,只是鎖在心牆裡,無聲地用一生實踐。



在被松露推遲的時間維度裡,我不自覺的重新審視自己在愛情裡、在社會中受過的傷,嘗試與自己的傷疤和解與告別。

也和曾經勇敢的自己道謝,那些堅強只有自己給的起,而我一直都做得那麼好。
在每一次受傷後強撐著轉身,把滿身荊棘集成徽章,活成自己喜歡的樣子。




直到能正常的和清醒的其他旅伴用文字聊天,才體認到自己正緩慢的從幻界離開。

(一開始打字也很是辛苦,字體會好動的在橫豎間震動,震著震著再卡通式變身幻作長頸鹿或斑馬。
在我還沒來得及送出文字前從我指尖掙脫)。



這樣的『失能體驗』卻也是我喜歡迷幻松露多過大麻或是酒精的一點。

比起使用大麻後放大感官讓你大喜大悲、可能會瘋狂的發洩或犯錯。比起酒精麻痺感官讓你忘卻煩惱、可以逃避責任與現實。

在松露的輔助下,你得到的是一個相對安全與安靜的世界。軀體被控制在有限的範圍,你甚至不被允許使用科技產品。

在這裡沒有捷徑,沒有手機谷歌搜尋軟體、沒有心理測驗網頁。

心裡的問題全靠自己在回憶裡索取並解答。

當然如果你有個可靠的戰友,也可以向戰友用最原始的發問方式解決、或者要求戰友一個簡單的擁抱支援。


它不誇飾你不配得的狂喜、不教你逃避。它讓你直面你的盲點,顯現你內心被封閉的世界。
讓你比誰都清醒的正視問題、深層思考。



人們總說食用迷幻松露可以開啟一場自我療癒的旅程,我絕對認同這樣的說法。
你被迫使在幻後世界成為自己的心理諮商師。
一層層了解自己、和解自己、促使你在結束旅程後能帶著煥然一新的滿身能量往更遠的路程走去。


當我完全清醒能正常打字後,真實世界還在下著大雨。

夜雨的閃電稍停,獨留『颯颯颯』柔美的雨聲,彷彿要將心中最後的愁緒與迷惘洗淨,內心愈趨寧靜。

我和夥伴背對著彼此,各自蜷縮成嬰兒在母體內的形狀,肢體偶爾小範圍移動。

我想像著此刻俯視我們的視角,會像是一隻振翅著的蝴蝶。就像這一段綺麗的旅程,時光美麗而短暫。



大約又再過了一個小時,可能在清晨五點半左右。原本沈睡的夥伴突然從睡眠狀態中『彈起來』。
他後來強調他是完全用『彈的』跳起來,沒有做夢。
他認為他那時候已經清醒。而我眼下的他當時更像宿醉狀態,說著自己沒有醉但是做一些半醉半醒的可愛舉動。
我們一邊聊天一邊測試彼此清醒的程度。

接著他像是被點了笑穴,可以對任何事物沒來由的發笑。而後我發現自己也會被他的狂笑牽動。
當時我還錄了個影片:影片中他正在笑,笑的原因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笑,然後我們都不消停的傻笑著。

有好一段時間我們狂笑的聲音此起彼落。
蓋過窗外滂沱的雨聲,蓋過世界上的紛擾,彷彿宇宙間沒有煩惱。
後來我們作結,那段時間應該是致幻松露離開前的副作用。
或者說是它餽贈的臨別禮物。
我們購買的致幻松露品種特性是『自我探索』。

很意外地發現受憂鬱症所苦並定期服藥的我。
內心居然裝載著一個容易被旁人感染快樂能量的靈魂。
或者要謝謝這個在漫長旅程中非常吵鬧、卻用他的手臂枕出我一路勇氣的樂天騎士。

狂笑停歇後,我們身體都感覺很疲倦,但是完全睡不著,我們並排躺著,聊著這段奇幻的旅程。

後來他問我『你還會想試其他松露嗎?』我沒有回答。



如果不是他在我身邊做我的夥伴,不知道還會不會是這樣的旅程呢?

寫到最後,我想在這裡告訴我的夥伴,他不是雷雷夥伴,而是一位帶領我安全歸來的溫暖騎士。

 

最後思想教育一下:
1. 呼籲各位切勿在未開放合法食用迷幻松露的國家/地區嘗試,避免觸犯法律。
2. 請不要直接用「毒品」去看待迷幻松露這種致幻劑!拿掉你的偏見與批判心態,用尊重和好奇心觀看這篇文章。
「跳脫既定印象有獨立思考的能力」是我在歐洲居住7年學到最實用的東西。
生活在亞洲很容易因為教育方式的不同,被政府、媒體或者別人給妳的資訊,對某議題套上刻板印象。
實際上迷幻蘑菇(松露)是大自然的產物,屬於物理性的致幻食材。
基本上跟喝酒讓你感受到神經放鬆是一樣的意思。甚至食用迷幻松露比起喝到酒醉更不容易上癮也更不傷身體。
體驗卻比酒醉更好玩。(酒醒會宿醉頭痛,迷幻松露不會)。
它能讓你自我開發深藏在腦中無處釋放的想像力,用自己的視覺感官有層次的重新品味世界的美與奇麗,做起自己的心靈諮商師。
讓你在旅程中重新了解自己、以另一個角度看待世界。
我完全能理解為什麼在某幾個先進國家致幻松露被合法作為娛樂用途,甚至被做精神疾病治療藥物使用。
豐盛的迷幻之旅結束後,我深刻被與自己靈魂對話而療癒,並且在往後的一個禮拜繼續自我療癒的旅程。

3.每個人的人生體驗及大腦結構的不同能影響你迷幻旅程中的見聞,我的幻境和你的肯定不同。
文字無法體現迷幻旅程中豐盛的奇異與感動,請把我的經驗僅做參考,誠摯邀請各位有機會自己踏上這趟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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